形神兼备的“象形灯谜”

笔者初学灯谜时，曾见过一条“象形体”字谜，至今印象深刻。相传为北宋词人秦观（少游）所作，据说是送给“歌者陶心儿”的。谜底即是隐切陶的芳名“心”字，面句是“一钩残月带三星”。它以“乚”象形“一钩残月”，用三点状摹三颗星星。

猜谜中，见到的“象形灯谜”，常以笔画或偏旁部首状物者居多，如以“浪遏飞舟”打7笔汉字“沁”（注：以“乚”象形飞舟，以六个点象形浪花）；又如以“浮云遮月”打英文字母“Q”；再如以“彪”打《水浒传》诨号“中箭虎”（注：三撇在此象形箭矢）等。此外，尚有以“郸”打成语“独树一帜”（注：以“单”扣“独”；右边的“耳朵旁”象形旗帜；“树”在此作“抱合字”用）及以“囝”打沪上小吃“小笼包子”（注：以“口”象形小小的笼子）等。

除了这些，更有不少灯谜作者从国画中获得了灵感，遂将丹青中的写意手法运用到灯谜上，创造出饶有画趣的“象形灯谜”来。例如以画墨竹时，将“个”字拟为竹叶，将“虫”字象形为帆船，拿“干”字象形为蜻蜓，等等。例如以“九片竹叶”打国产影片《一个和八个》（注：这里的“个”象形为竹叶）；又如以“蚡”打已故国画家“吴湖帆”（注：分，指苏州吴江分湖之名，扣“吴湖”；“虫”象形帆船，故扣）和以“玕”打传统评弹《玉蜻蜓》（注：偏旁“王”，辞典上作“斜玉旁”，故扣“玉”，而“干”则象形为“蜻蜓”）等。需要指出的是，谜中的“象形”，不拘泥形似，旨在追求神似，仿佛国画中的“写意”，只消点到而已。诚如白石老人所说，“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也”。

随着时代的前进，谜人们不失时机地将现代元素植入“象形灯谜”，使它更具时代气息，越发引人入胜了。曾见有人以“三人踢球，一人摔倒”打一个“似”字。作者将当中的一点视为足球，巧妙地将中间笔画别解为摔倒的“人”字，绿茵场上奋力抢球情景历历如绘。无独有偶，台岛有位谜家也制了一条体育“象形灯谜”：以“撑竿跳高”为谜面，打一个“午”字。此谜以一个横卧的“人”摹状过竿的运动员。下面的一横象形横竿，中间一竖则为所撑之金属竿子。当我们仔细端详谜底字形时，再联想起运动员过竿身影，准会佩服制谜者的捕捉镜头之妙。苏州老谜家沈人安曾有一条“象形”佳构，至今为人所津津乐道。他将人们习见的街头标帜入谜，谜面为“前方就是停车场”，要求打一个5笔汉字，谜底为“叩”。此谜以“口”别解为方形，且置于前，最妙处将右边部首别解为停车场的标识“P”，扣合谜底“叩”字。笔者效颦曾仿制一谜，谜面为“桑塔纳轿车标牌”，要求打五言唐诗一句，悬出即被揭穿，谜底乃“对影成三人”，盖因标识由两个英文字母“V”和“W”组成，反观即成三个“人”字，因而相扣。（江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