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探访“天回医简”文保现场:“扁鹊医书”本体将完成保护修复

近日成都5月6日电 题:独家探访“天回医简”文保现场:“扁鹊医书”本体将完成保护修复

记者岳依桐

细长的深棕色竹简被棉线固定在透明玻璃片上,8支至10支为一组,浸泡在蒸馏水中等待杂质析出;旁边装满黄色加固试剂的试管内,一支支清理后的竹简则静静“沉睡”,待脱水加固完成后,它们将被取出,再进行干燥定形、粘接修复等步骤……6日,中新网记者独家探访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文保中心,直击“天回医简”文物保护修复现场。

肖嶙正查看试管中的竹简脱水加固情况。张浪 摄

肖嶙正查看试管中的竹简脱水加固情况。 张浪 摄

2012年出土于成都老官山汉墓的“天回医简”因被证实为目前中国出土的唯一一部“扁鹊医书”而在学界享有盛名。但930支竹简在淤泥中埋藏了2000余年才得以面世,其内部结构非常脆弱,文保工作开展异常困难。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文保中心主任肖嶙透露,历经10余年,“天回医简”的保护修复工作“曙光初现”,或将于两年左右完成,与公众见面。

“当年竹简出土时,被淤泥包裹,看起来就像一堆黑乎乎的腐物,如果不是有经验丰富的考古专家在现场,甚至可能被忽略。”回忆起考古发掘时的场景,肖嶙仍记忆犹新。“后来我们将竹简整体提取回实验室,经过初步研究,才确定其本体是书简。”

“天回医简”出土场景,被淤泥包裹。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天回医简”出土场景,被淤泥包裹。 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由于书简出土时交错堆叠、互相粘连,为了不破坏其顺序,为后续研究工作打好基础,文保工作者创新采用计算机正射影像技术对出土书简进行实验室考古,以正射影像为底图,通过CAD软件绘制记录书简的叠压关系,为其编联复原提供了可靠依据。

“天回医简”影像,人名“敝昔”清晰可见。柳长华供图

“天回医简”影像,人名“敝昔”清晰可见。 柳长华供图

“采集完影像后,我们在开展文保工作的同时,也及时将书简影像资料提供给古文字专家同步进行研究。”肖嶙告诉记者,2013年夏天,一个令所有人振奋的消息传来:“这是一本医简,并发现了人名‘敝昔’,而深入查阅西汉早期文献后,确定‘敝昔’就是扁鹊。这很可能就是失传的‘扁鹊医书’!”

成都老官山汉墓发掘现场。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成都老官山汉墓发掘现场。 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狂喜过后,文保工作者冷静下来,继续谨慎细致地开展工作。“饱水竹木器的保护修复本就是一道难题,出土后的竹简软得像面条一样,要一支支安全揭开分离,手必须非常稳。开工前,我们还通过端着装满水的杯子行走等方式练手。”肖嶙说,仅分离竹简、清理其表面淤泥等工作,就耗时数年,而浸泡释污、脱水加固、干燥定形、粘接修复等步骤平均也需至少半年。

“天回医简”出土不久,文保工作者正在进行其表面清理工作。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天回医简”出土不久,文保工作者正在进行其表面清理工作。 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日前,“天回医简”的内容被整理为《脉书·上经》《脉书·下经》《逆顺五色脉臧验精神》《犮理》《刺数》《治六十病和齐汤法》《经脉》与《疗马书》8部医书出版。中国出土医学文献与文物研究院院长柳长华表示,其中许多内容历久弥新,有很多常见病的配方依然具有价值,对中医药文化传承、研究、发展意义匪浅。

“天回医简”出土不久,肖嶙正在进行其表面清理工作。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天回医简”出土不久,肖嶙正在进行其表面清理工作。 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用十余年时光保护修复一批竹简,对于很多人而言可能难以想象,但文保工作者以坚定的信念日复一日坚持着。在他们看来,为了与世界“再会”,“天回医简”已经等待了数千年,若能用十余年换得它们安全长存,这些付出不算什么。

“文物保护修复的步骤落于纸上,不过寥寥几句,但每一步背后,都是无数次重复的操作和大量的时间。”从事文保工作近30年的肖嶙感慨道,能与源远流长的历史为伴,虽然辛苦,但却值得。(完)

【编辑: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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